-
但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呢?她就不得而知了,隻是冇有完成任務,她也是不甘心的,當即向夜靈風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。
隻是她不知道,就在她消失之後,夜靈風的身影突然顯現,原來他根本冇有走。
不過想來他也是冇有地方去的,畢竟穿過這片樹林就是天行老人的住所了,而他的目標就是天行老人,這要他該向什麼地方走呢?
隻不過月千影的到來已然讓他感到了危機,他必須抓緊了,還有兩日就是人皇殿選拔賽的開幕式了,他必須要在選拔賽開幕式之前將一切都準備好。
當然了,他最應該準備的還是自己的修為,天知道想要進入人皇殿的都是什麼人,而他對於人皇城的勢力也不怎麼熟悉,看來還是有必要去一趟霸刀山莊的。
畢竟,刀縱雲在那裡,在他那裡應該能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。
後半夜非常平靜,月千影也冇有返回來,這倒是讓夜靈風不由一愣,還真是個執著的女孩。
不過貌似有些笨,他剛纔的速度那麼快,料想月千影是看不到他的行蹤軌跡的,這月千影竟然該去追,真不知道是在追什麼,難不成是在追寂寞?
這一點他自是無法知道的,隻待紅日初升,他拍了拍身上的白霜,直走出了樹林,來到了那兩間茅草屋麵前。
由於之前並冇有靠近,因此隻看到了兩間茅草屋,如今近距離才發現,在茅草屋不遠處竟然還
有一座墳墓。
上麵駭然寫著愛妻心雨之墓。
好傢夥,看到這裡夜靈風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氣。顯然也是冇有想到這天行老人還是一位癡情的主,竟然住在自己妻子的墓前,不得不說,很癡情。
不過仔細想來,此人這般癡情,應該也是重情重義之人,想必不會忘記當年的約定。
雖然常常睡在墓地旁,這樣的做法在外人看來,想想都瘮得慌,但就是這樣的人,往往也是最重情重義的人。
隻見他深呼吸了一口氣,緩步走近了茅草屋。
而他並冇有貿然進去,畢竟門是關著的,若是貿然進去,難免失禮。
畢竟是心劍老人的朋友,也算是自己的前輩,在禮數上這一塊,夜靈風一直是做的很到位的,畢竟,伸手不打笑臉人,且給人的第一印象也不會錯,更何況,懂禮數的人往往運氣都不會太差。
關於這一點其中所得到的好處,夜靈風可是深有體會。自然不能因為在禮數上讓人指手畫腳。
隻見他站在門外輕聲喊了一句:“天行前輩,晚輩夜靈風,受故人所托來拜見前輩,還望前輩能夠現身一見。”
夜靈風說的極為謙恭,更是作揖行禮,在他看來,在禮數這一塊他是做到位了,就看裡麵的人識不識趣了。
然而,他保持行禮這個動作有了一會兒,卻冇聽見裡麵有動靜,這就不由的令他心生不悅了。
他是誰啊,他可是夜靈風,就算見到人皇與劍
淩天也是微微行禮,言語不卑不亢。何曾如此過,然而這天行老人的架子不可為不大,竟然不出來見他,這怎能叫他不耐煩呢?
隻是他能直接闖進去嗎?
不,當然不能,先不說天行老人的修為有多高,單是心劍老人這一層關係,他就不能那麼做。
心想反正都已經到這裡來了,既來之則安之,也不妨再等一等,畢竟有求於人,俗話說人在屋簷下,不得不低頭,這樣的道理他還是懂得。
隻聽他再次好喊了一聲,屋內仍舊冇有動靜,心想可能天剛亮,老人家應該還冇有睡醒吧,當下也是不再說話,而是站在門口靜靜的等著。
隻不過老天好像跟他過不去似的,不一會兒,鵝毛大雪自從中飄落,很快,大地被披上了一層潔白,甚至房頂上,樹林中,他的身上,幾乎是在頃刻間被大雪覆蓋。
而他也並冇有去將身上的雪拍打掉,更冇有運轉法力去抵擋。
很快,他整個人被大雪覆蓋,正如一個雪人一般佇立在天行老人的茅草屋前。
而他並冇有大雪凍住,雖然他冇有使用法力抵擋,但胸口的玄冰寒靈玉卻是散發著淡淡的溫暖,讓他無比堅信,隻要堅持,這世上冇有什麼是辦不成的。
果然,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反正這雪是越下越急,似乎冇有要停下來的意思。
而夜靈風也早已失去了意識,其身上厚厚的大雪,根本不會讓人聯想到在這雪堆之
中會有一個人。
漸漸地,天色陰沉,如果不看時間的話,根本不會知道是什麼時間。
而就是在這個時候,屋內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,很快,隻聽咯吱一聲,門開了。
隻見一名瘦骨嶙峋,彎腰駝背,一臉尖嘴猴腮,彷彿風再大一些,此人就會被風吹走一般。
而千萬不要小看這一位看上去瘦弱的老人,他正是夜靈風此行的目標,天行老人,隻不過這形象也太差強人意了。
若是被此刻的夜靈風看到,一定不會相信這人就是心劍老人口中的天行子。
根據從心劍老人的記憶中他曾得知,天行老人乃是一名劍眉星目,氣宇軒昂的美男子。
而眼前的人,他是真的無法將兩者聯絡在一起。
“咦?好大的雪啊,不好,心雨……”
天行老人剛推開門,看到這漫天的鵝毛大雪紛飛,也是不免感歎一句,畢竟,在這人皇城已經很久冇有下雪了,尤其還是如此大的鵝毛飛雪,屬實來的蹊蹺。
而他顯然也是冇有看到麵前的雪堆,而是大叫一聲,身形直接消失在了原地。
再看之時,他的身影已然是出現在了墳墓前。
好在墳墓之上亭子遮擋,大雪並未將墓地覆蓋,不過就是如此,在墓碑旁也是堆滿了不少的雪堆。
隻見他神色哀傷,當即將飛雪驅散,一個人坐在墓碑旁喃喃的說道:“心雨,下了這麼大的雪,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,冷了吧,我這就生火,
讓你暖和暖和。”
說罷,隻見他抬手輕點地麵,隻聽砰的一聲,一團火焰升騰而起,無數飛雪接近,瞬間被蒸發在空中。
火焰升起,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,像是在表現自己一般對著墓碑說道:“心雨,暖和點了嗎?你看我這一手控火術怎麼樣?你總說我笨,這也學不會,那也學不會,但你還是依舊不辭辛苦的教我,如今我什麼都學會了,可你也永遠離開了我,心雨,我好想你,不知你在那邊過的還好嗎?”
天行老人也是不畏寒冷,就這樣靠在墓碑旁自顧自的說著,縱然是冇有人回答他,他也是越說越起勁,彷彿無時無刻都在期待著能有人迴應他一般。
而他當然也知道是不會有人回答他,但他還是這樣說著,而就是這樣的日子,甚至連他自己都記不起已經過去就好久,似乎也永遠有說不完的話。
“心雨,你總是這樣,每次都不理我,哪怕你罵我一句,或是打我,哎,想想當時你懟我的場麵,當時還覺得氣憤,但此時想來,你的口纔是真不錯,每次我都說不過你,罷了罷了,我認輸了還不行嗎?隻求你不要不理我……”
任憑空中的大雪如何飛舞,天行老人依舊在自顧自的說著,彷彿這雪就是他的心雨一般,在聆聽著他所說的話。
而他顯然還不知道,在距離墓地不遠處的雪堆中還有一人,且在天行老人升起火焰的那一刻
恢複了意識,更是將天行老人所做所說儘看儘聽了進去。
然而她並冇有打斷天行老人,就這樣,一個人靠在墓碑旁自顧自的說著,而另一個人則在雪堆中靜靜地停著。
黯然神傷,如果不是情到深處,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如此呢?
“小雪,櫻姬,煙兒,夢兒,你們還好嗎?”
漸漸的,夜靈風也是被天行老人的這些話中受到了渲染,不由的想起了與四女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。
如果她們其中一位……
不,冇有如果,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那一天的。
而此時,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外麵已經冇有了動靜,當即探出了神識檢視。
這不看不知道,一看卻是大驚,原來天已經黑了,而天行老人也是抱著墓碑睡著了。
好傢夥,夜靈風心中那叫一個氣啊,此人真的是他要找的人嗎?
這不明不白的等了一個白天,他什麼都冇做,簡直是在浪費時間啊,而彆人浪費時間可以,他卻是不能,因為彆人有的是時間揮霍,而他卻是冇有。
然而,他卻是不忍心將天行老人擾醒。但他真的冇有時間繼續等下去了。
雖然隻是在這裡待了一白天,但他對於天行老人的日常習慣大概已經知曉。
無非就是與墓碑說話,說累了就睡,睡醒了繼續與墓碑說。
可以說如今的天行老人已經完全墮落,不然也不會穿的破破爛爛,完全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。
捫心自問,這樣的
人真的能幫到他嗎?
他不知道,但即便能幫到他,他也是不想破壞這美好的時刻。
-